Bungler(十三)

哦 自给自足的日子real痛并快乐着 貌似有点ooc但是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谨以此献给所有坚守在冷cp路上的同道们 么么哒(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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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中元节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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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慢悠悠地向前挪,除了那次梅子酒的传说两人便再没碰过面。

有时候杀生丸会盯着铁碎牙想:到底是为什么,两人的关系从一见面就打架的水火不容落到今天这般不温不火半死不活。

他还是那个冷酷且不善言辞的他,而犬夜叉却突然抽离出两人的乱斗,柔软得像一团棉花、又冷硬得像一块顽石。

他听说,犬夜叉对新换的小侍女很是照顾,除了一日三餐再没别的要求;

他听说,犬夜叉对那些看不惯自己的大臣婢女很是宽容,白眼和冷遇他能笑着尽数消化、连说到他面上的风凉话他也能当作耳旁风;

他听说,犬夜叉救了只从窝里掉出来的雏鸟,又担心沾了人气的雏鸟被同类排挤便养在了自己的府邸;

他还听说,犬夜叉常给时雨她们寄回去自己遇到的好吃的好玩的,单是时雨爱吃的红豆酥就几乎每月一寄……

犬夜叉再也不是那个遇到不公就张牙舞爪的傻狗,但依旧是那个天真善良到让人发笑的愚人。更可气的是,这傻子对谁都好——对喜欢自己的人他极尽温柔、对讨厌自己的人他也礼数周全——可唯独不给自己好脸色看。

‘凭什么?’杀生丸绝不承认自己心底翻涌的烦躁和不甘。他甚至不承认自己有点想念那个一点就炸的傻子,呲牙咧嘴地冲他狂吠,微微露出的犬牙和时不时抖三抖的兽耳无不搔得他心痒。他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能挑起自家弟弟从前的那股子冲劲儿,更拉不下脸来去问问他:“我陪你组团升级打boss、替你照顾你女人、帮你善后擦屁股、甚至现在好吃好喝伺候你,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

转折点就在某个夜晚。

小侍女踩着慌乱的步子砸开了杀生丸寝宫的大门,两颊挂着泪痕,喘着粗气呜咽半天话也说不囫囵。

身旁的婢女已经开始推搡着小侍女让她离开,杀生丸却冷冷地摆摆手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犬、犬夜叉大人他、他不见了!”估摸着被一堆婢女围攻的滋味不好受,而杀生丸的视线又太过吓人,小侍女刚说完就又大哭起来。

‘哦,那就随他走呗。’杀生丸默不作声地站起身,面色淡淡地挥手示意小侍女退下,随后又疲倦地躺回床榻上。

他是真的很累,太多事情等着他来决断、不该有多余的心思分给一个半妖。他闭着眼无数遍地重复着,像是催眠、又像是挣扎。

青鸟安静地趴在铁碎牙旁闭眼浅眠,时不时还会发出“咕咕”的声响。事实上,早在侍女跑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自家弟弟的去向了。彼时青鸟立在他肩头低语,他面朝着犬夜叉离开的方向却依旧找不到一个理由动身去挡住那人的去路。

——他是他不曾宣誓效忠的君王、也是他从未尽责照料的兄长,单就这尴尬的身份,他也断然没有追上去的理由。

然而就在杀生丸还沉浸在“弟弟又离家出走了”的悲痛中时,犬夜叉又晃晃悠悠地回了府。

“你来干什么。”杀生丸看着一手拎着梅子酒一手玩着帽子的犬夜叉冷冷地挡住了后者的路。

“哈?”犬夜叉把帽子随手扣在脑袋上,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看着杀生丸,“我住这儿啊。”

两人相持不下,倒是难为了站在一旁的小侍女。来往的婢女们虽然不敢明面上说什么,但杀生丸知道她们都在等着看犬夜叉笑话。

“你进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府邸,犬夜叉刚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的样子倒真像是个犯了错怕受罚的傻弟弟。想到这里,杀生丸的气也消了大半。可面对一脸懵逼的犬夜叉,杀生丸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怒意,于是憋了半天只说了句:“你跑哪去了。”

——语调里还有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委屈。

“我能跑哪去。”犬夜叉明显是被这转性一般的语气吓住了,歪着脑袋下意识地回答,“前天不是朔月嘛……”

杀生丸看着一脸无所谓的犬夜叉,心里突然窜起一股火。

在此之前,他自诩冷静克制的漫漫狗生里,只有两次暴怒:一次是知道父亲大人为了那个人类女人甘心赴死;一次是知道父亲大人把力量强大的铁碎牙给了眼前这个弱小的半妖。

可没有哪一次的怒火来得这么无厘头,也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行动先于大脑。

“朔月?”

“是啊。”犬夜叉别扭地转过脑袋,左手手不自觉地附在右肩,小声地嘀咕着,“你知道的,我是个到了朔月就会变成人类的半妖,总要躲好了才……”

“我倒是真的差点忘了……”和平常的满不在乎不同,犬夜叉此刻的语气似乎有些撒娇有些委屈,但杀生丸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咄咄逼人地走近一步,“‘你是个不中用的半妖’这件事。”

“你说什……”本来还一脸委屈地揉着右肩的犬夜叉咬牙切齿地抬眼又瞬间恢复平静,慢慢走到床榻上面朝墙躺下,不再看站在不远处脸越来越黑的杀生丸,“是啊,所以还请杀生丸大人移步,我这不中用的半妖现在需要休息。”

晚些时候,犬夜叉懒懒地瘫在树下的躺椅上发呆。

他和杀生丸从来都称不上兄友弟恭,早些年为了刀他们一见面就打架,再后来虽然有所收敛但免不了吵两嘴,在“离家出走”的四十年里他自诩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脾气收敛情绪了——事实上回到王都后的生活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可今天早上他却忽然失控了。

他甚至想不明白自己是被什么激怒的,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忽然闹脾气说出赶人的话来。

——这次大概是要冷战了。

犬夜叉忽然有些丧气,但随后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惊讶:不是害怕激怒杀生丸、也没有担心今早“以下犯上”的后果——这些都是作为臣子应该考虑的;他现下只是单纯为自己的口不择言而懊恼、又为杀生丸不知所以然的阴阳怪调而生着闷气。

躺得久了,犬夜叉人也变得迷迷糊糊的有了困意。他想起混在人群中的那四十年:他在乡间小路上遇见了一对兄弟,哥哥背着弟弟,脖子上还挂着从集市上买来的弟弟爱吃的零食;他在医馆里遇见了一对兄弟,哥哥照顾着生病的弟弟,一脸心疼地为他擦着额角的汗,还动作轻柔地为他盖上被子;他在道场里也遇见过一对兄弟,哥哥细心地纠正弟弟的挥刀姿势,两人笑闹着练习……

“杀生丸大人!”

“怎么回事……”犬夜叉是被小侍女的惊呼吵醒的,猛然惊醒带来的眩晕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愣愣的,可当他看到站在门口那个死死盯着自己的大妖怪时,他还是马上镇静了下来。尽管杀生丸依旧面无表情,但那股冲鼻的酒气还是出卖了他,于是犬夜叉一边迎上前一边挥手支开了下人们,“忽然发什么神经啊喝这么多酒。”

杀生丸却毫不领情地甩开了犬夜叉,站在那里仿佛扎了根。

“你有病啊!”被推开的犬夜叉也炸了毛,睁大了眼睛瞪着眼前的醉鬼。

“这里是王都,我是你哥哥,可在朔月你却跑出去躲……”杀生丸走向前一步死死地抓着犬夜叉的手腕,“你跑出最安全的地方去找一个最安全的地方,到底谁有病。”

“最安全?你说这里最安全?”犬夜叉嘲讽似的大笑了起来,直等到笑得喘不过气来才慢慢直起身,冷冷地看着杀生丸,“邻国的特使、你的大臣、这些下人们、甚至是整个王都的平民百姓,所有人都知道你恨我入骨,对你忠心耿耿的自是恨不得帮你把我拆了吃我的肉啮我的骨、想要巴结你的也急不可耐地想借我的小命换来一官半职、心怀不轨的也日夜盘算着怎么用我这个半妖来把王都搅个天翻地覆,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就连你——杀生丸——就连你!你忽冷忽热、阴晴不定,天知道哪天你一个不高兴就把我这个没用的半妖给砍了,你却告诉我这里最安全!”犬夜叉拼了命似的甩开了死攥着自己的杀生丸的手,涨红了脸冲对方喊道,“为什么别人家的兄弟都能兄友弟恭,我却觉得自己就是个人界妖界都不容的怪物、一个连自己唯一血亲都厌恶的杂种!”

杀生丸诧异地瞪大金眸,信息量太大以至于他一时间竟想不出要说些什么。他看着犬夜叉瞪着圆圆的大眼龇着犬牙,一副恨不能撕吃了自己的样子,仿佛又变成了几十年前那个一点就炸的傻子。

“可从始至终都是你……”杀生丸说着说着目光就不自觉柔和下来,“从始至终,是你先出口挑衅,是你先露出爪牙,是你先对我刀刃相向,也只有你,要走了我一只爪子。”

说到这里,杀生丸还抬了抬手。对方大概还沉浸在暴怒之中愣神——抑或是破罐破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总之目光十分直白地落在杀生丸身上,于是杀生丸的手便坏心眼儿地变了轨道,慢慢揉上了犬夜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至于你说的别的……”

——我知道你这些天的醉生梦死不过是为了告诉大臣们你没有野心而装给他们看;

——我知道你听见那些冷言冷语虽然面色平静心里却并不好过;

——更为久远的,我知道你过着怎样风声鹤唳四面楚歌的童年,也知道你找到同伴的欣喜;

——甚至在你被钉在神树上的五十年里,我都能猜出你哪一刻在做着噩梦、哪一刻做着美梦……

我其实比你能想到的更加了解你。

“至于你说的别的,我都知道。”杀生丸看着对方金眸中的自己,发现那里的自己竟前所未有的柔和而平静,他看见自己的身影在那双圆溜溜的金眸中渐渐放大,而后伸手轻轻揽过还在闹别扭的犬夜叉。

“我知道你过得不开心。”

“到目前为止,辛苦了。”

“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犬夜叉,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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