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ngler(十六)

哦连续发两章就当为自己的论文攒人品

我真是小天使

以及 官方不是人 每次想到广播剧都心痛到变形

果然自给自足才能丰衣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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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中元节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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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碎牙还是在隔天被送到了犬夜叉那里。迈进门时,邪见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嘴里还碎碎念着“这是杀生丸大人的只是看你可怜才借你用的你可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尽管听上去很不舒服,但考虑到邪见是人尽皆知的老傲娇加上司控,和他怄气实在劳心费神得不偿失。

于是犬夜叉只是微笑着轻轻接过铁碎牙,同时狠狠地踩了邪见一脚,“有本事让你的杀生丸大人来这儿重复一遍。”

——附带原地碾压十次。

 

太阳下山的时候,杀生丸依旧准时准点来犬夜叉的府邸蹭饭,但和往常不同,他今天步履轻快更胜平常、面部表情看上去也更加轻松柔和——只不过这样的状态并不呈现于普罗大众罢了。

“邪见说你下午打了他。”杀生丸这么问的时候并没看向一旁哭天抢地的邪见,而是目光中盈满笑意地看着犬夜叉,“他惹你生气了吗?”

“不小心踩到了。”犬夜叉笑眯眯地看向邪见,递给杀生丸碗筷的手倒是没有停下来。

大概是杀生丸表衷心时太过情真意切,犬夜叉现下总算放下了满心戒备,也对自家蠢哥哥明明能享受御膳却偏跑来和他抢粗茶淡饭的行为见怪不怪了。

被犬夜叉皮笑肉不笑的笑脸吓得哆哆嗦嗦的邪见急着跪安,杀生丸并没有理会,而是一边随手给犬夜叉夹菜,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自家的傻弟弟。果不其然,自家的傻弟弟故作镇定地盯着碗里多出来的饭菜小声地道了谢,竖在头顶的两只原本粉嫩的犬耳此刻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红、还时不时抖三抖。

这顿晚饭之后就在这奇异的静谧与暧昧中结束了。

回想起方才每每自己夹菜给他,对方都恨不得把头埋进腕里的傻样子,杀生丸就不可自持地上扬嘴角。

这顿对杀生丸来说十分愉快的调戏之餐对于犬夜叉来说却不那么享受了。

别人家的兄长给自己弟弟夹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也曾无数次幻想过这种相亲相爱的动人场景,可真发生时他却又浑身不自在——毕竟这个现下对自己百般体贴的好哥哥曾经连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就算已经交过心,但他还是对于对方突如其来的态度逆转一头雾水。他甚至不敢抬头对上那几乎可以称之为肉麻的温柔视线,于是整晚他都只能盯着碗里的吃的、努力把自己活成一个眼里只有碗的瞎子。

“妈的杀生丸你吃错药了吗。”在杀生丸赖在躺椅上一整晚还时不时盯着犬夜叉看、直等到后者无数次暗示明示说自己要睡觉对方却仍没有起身回宫的意思后,犬夜叉终于气呼呼地爆发了,“你信不信我分分钟砍了你。”

这种话放在以前就算借他一座城的狗胆他也万万不敢冲杀生丸说,不过现在这类话——大抵是确认不管怎样杀生丸也不会一气之下砍了他——他却能出口成章、都不带打草稿的。

——一旦吃准自己被宠爱就会变得肆无忌惮,总结起来就是恃宠而“娇”、傲娇的娇。

不过显然杀生丸对于在傲娇之路上越走越远的蠢弟弟当真十分宽容。他只是一本正经地翻过一页书说,“我在院里看我的,你睡你的,不影响。”

不影响个大头鬼。犬夜叉恨恨地咬紧狗牙嘟囔着“懒得理你”,却还是跳上了树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月亮发呆——杀生丸百分之百确信他就是在陪自己。

这种安静的气氛自然是十分惬意——事实上这几天的晚上也都是这么度过的,但犬夜叉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一直都是那个不爱多言的杀生丸在表衷肠,他自己反而成了安安静静地倾听者,可即使是出于礼节他也应该有所回应。

“你在看什么?”于是犬夜叉翻了个身面朝下看着杀生丸,四肢自然地垂在半空,一甩一甩的,活像只挂在树上犯懒的树袋熊。

“一本闲书。”

“好看吗?”犬夜叉睁大了眼睛同时抖了抖耳朵,“讲的什么?”

“是些和歌。”杀生丸知道自家弟弟这个样子代表着好奇,于是一边将后者这幅蠢萌的模样收于心底,一边随口念起书上的句子,“山高み下ゆく水の下にのみ流れて恋ひむ恋は死ぬとも(山高水流长,绵绵如斯夫,但能如是,纵情深彻骨暗藏)[1]。意思是……”

杀生丸顿了顿没往下说,初念时没想那么多,可等念完才发现这词以自己现下的心境来说确实有些暧昧,所幸犬夜叉并没深究,而是咯咯笑着换了话题。

“想不到堂堂大妖怪也看人类的无病呻吟啊。”犬夜叉趴在树上甩着腿,抵在树枝上的右颊也堆出了肉,配上若隐若现的犬牙活像个笑裂了的叉烧包,“还不如听我讲我四十年的见闻呢。你听不?”

杀生丸当真合上了书,看着犬夜叉等待下文。于是犬夜叉也顺杆儿爬地天南海北地胡侃起来,“我觉得人类其实挺聪明的,我见过他们打猎,要提前算好时机、还得提前布置陷阱,你是不知道那机关有多精巧隐蔽,我当时都误踩了点进坑里差点就被当成猎物了。”

那可不是机关精巧,是你太蠢了。杀生丸轻轻抿了口茶,暗笑着腹诽。

大概也没想得到杀生丸的回应,犬夜叉继续没头没尾地扯东扯西,“而且人类也很重视血脉,不过他们对血亲的相似性更感兴趣,就比如说他们会说‘哎呀你看你家儿子和你多像,这眉毛眼睛鼻子,还有这牛脾气’,还比如……”说到这里,他尴尬地顿了顿,“就像说咱、咱老爹,我见过他的画像,你们俩简直一模一样。”

犬夜叉原本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个。他想说,血亲间的相似性真的很神奇,就比如说他的老爹奋不顾身地爱上了他的母亲——一个人类,他的哥哥也同样对身为人类的铃心存怜惜,就连他自己也是,对桔梗也好、对戈薇也罢,人类女子对他们来说可能真的有不可抵御的吸引力。

但是他转念又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犬大将为了十六夜公主甘心赴死固然是崇尚真爱的善男信女们间的一段佳话美谈,可对于杀生丸来说,他母亲却是拆散了他哥哥一家三口又害他爹被奸人所杀的诱因——这么说十六夜确实有些蛮不讲理,但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这么尴尬的关系两人自重聚后当然都默契地缄口不提。

更何况他不怎么想提起自己和桔梗的虐心情史、更对杀生丸对铃的心思没什么兴趣。杀生丸说过不是铃那就一定不是铃,他自顾自地把杀生丸曾经说的话变成一颗种子埋在心里并对此深信不疑,这种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自欺欺人的坚信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等到开花结果时才发现,梨树变了海棠花。

——他甚至开始产生错觉,以为就算自己是个半妖,杀生丸也是可能会喜欢上自己这个傻弟弟的。

“杀生丸你睡着啦?”注意到杀生丸那边久久没有动静,犬夜叉终于停止了有一茬没一茬的鬼扯,坐在树枝上朝树下张望,就看见自家的蠢哥哥一手压在书上另一手搭在扶手上,闭着双眼,一副熟睡的样子,“妈的我讲得到底是有多无聊啊。”

而事实上杀生丸只是喝了口茶躺在那,一边听着犬夜叉胡侃一边闭目养神,可既然犬夜叉以为自己睡着了,他倒也不介意装睡逗逗他。他听见树枝发出簌簌的声响,大概是犬夜叉从树杈上跳了下来;紧接着是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安静了一会儿,匆忙的脚步声又渐近直到自己身侧停下,随后他便感到身上一沉,一条柔软的毯子已经轻轻搭在了自己身上。在之后他再没听到任何声响,他猜犬夜叉仍旧站在自己身侧没有离开,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平定呼吸、尽量让自己显得安详一些。

“杀生丸,我以前总是想,如果我不是半妖,你也不是什么大妖怪,你至少会对我好一点。”犬夜叉定定地看着杀生丸额间的一弯弦月轻轻地叹了口气,“我那时候真挺恨的,恨爹妈、恨你、恨那些给我使绊子的小妖、甚至是你身边的邪见和铃……但我最恨的还是我自己,每次见到你我都在心里对自己说,‘你看啊,铃是人类、邪见是杂毛小妖,但他们都能呆在杀生丸身边,只有你不行。’”

“你能一次又一次放过神乐,对我身边的人类同伴也算客气,你甚至不会反感寄宿在陶俑上的桔梗,可你偏偏总对我冷酷到底。我就想着,如果我不是半妖、你也不是什么大妖怪就好了。既然你大妖怪的事实无可改变,那我就舍弃妖的部分成为人好了,毕竟……你不是挺喜欢铃的嘛。”犬夜叉说到这里时不自觉带着点鼻音,混着撒娇和委屈,“所以我才想试着离开铁碎牙,除了想要证明没有你所谓的力量我也一样能活得很好以外,我其实只是想让自己更像一个人类罢了。”

“不过你看,成果不错。”犬夜叉看着月亮无声地笑了笑,“至少你现在肯认我这个弟弟。”

杀生丸觉得自己的心正从未有过的狂跳着,闷闷的疼痛混着隐秘的欣喜,杂揉出一种不可明说的情绪。他听见犬夜叉干笑着嘟囔着“哟西我也向你表了衷心听没听见是你的事谁让你睡着了”而后匆匆道了晚安,随后便又是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直等到所有声响都停止,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又想起了几十年前的那个晚上,那个红衣少年七分淡然三分伤感地将裹好的铁碎牙递给他,漆黑的夜幕映在他的金瞳里,更胜过整片钻石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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